坑坑相報何時了

【神使繪卷同人──黑令X柯維安】明天，驚喜……的後續

打開宿舍的門，那個擁有褐色鳥窩頭的男子在裡頭，抱著電腦，身體微微的靠著床頭，講話著，似乎是在跟人視訊。

其中宮一刻貌似看到那鳥窩頭有著娃娃臉的男子有說有笑的後，心中如大石般重的擔心就慢慢的放下了。

自從那人死後，那名有著鳥窩頭，娃娃臉的男子消沉了很久，沒有笑容，連常用的電腦也不用了，那什麼新番據說蘿莉正太很多的電視也不追了，只是自顧的發呆，有時眼淚還會啪噠的說掉就掉，讓宮一刻一直很擔心這名室友。

但今天看到對方有了笑容，宮一刻覺得有些放心了，他走了過去，扯了嘴角露出笑容給對方看，「柯維安你是在視訊嗎？跟誰？」

「是啊，小白親愛的，至於跟誰嘛~~我是跟黑令視訊喔，他今天不知怎麼的想跟我視訊，偏要看我。」柯維安轉頭看著走到他旁邊的宮一刻，揚起笑容對著宮一刻說，那模樣就是在炫耀他們有多恩愛似的。

「黑令？」宮一刻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垂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眉頭深皺與滿滿的擔心，「但是黑令已經……不在了。」

「就算是你，小白親愛的，這話也不能別亂說啊，他明明就還在啊，你看。」柯維安皺起眉頭，表情看起來非常不高興，然後他似乎為了證明他所說的話是真的，還把電腦轉向宮一刻，「黑令，吱ㄧ聲給小白親愛的聽。」

那抹灰色髮絲並沒有映入到眼簾，彷彿怎麼也沒動力的身影也沒有映入宮一刻的眼簾，而那聲吱更是沒有傳入宮一刻的耳裡。

──那是螢幕是黑的，筆電更是連開機都沒有開機。

「小白？」柯維安疑惑著。

「沒事，我有聽到，聽到他吱。」宮一刻勉強的揚起笑容，走離了柯維安，到了宿舍的門口，「對了，我忽然想到有事還沒辦，我先出去，你們慢慢聊。」

「喔好，小白親愛的，掰掰~~~」

宮一刻是在柯維安向他揮手的情況下把門給關上的，他靠著門扉，臉上的神色是抑制不住的擔心。

而柯維安對著連開機都沒有開機的電腦視訊了幾天，在有一次柯維安用著連開機都沒開機的手機跟著「黑令」聊天時，就連對著大部分事物不關心的曲九江也發現不對勁了。

「小白，室友B怎麼蠢到用沒開機的手機聊天，他是白癡嗎？」曲九江在柯維安出去上課，趁著只有他跟宮一刻，也就他的神在宿舍時，對著對方說著他的發現，但語氣還是帶著犀利，一臉也不留情面。

但宮一刻不在意有沒有留情面，也沒有心思去注意語氣犀不犀利，他在意的是柯維安似乎又更不對勁了。

「沒開機的手機？你怎麼知道。」

曲九江點了點頭，「前一秒他慘叫著手機沒電自動關機，但下一秒馬上就說手機響了把他接起來，這不白癡嗎？」

很白痴也很蠢，可卻次次透露著柯維安的不正常，就好像對方的精神有問題了。

但除了扯到黑令以外，柯維安沒有一絲讓人感覺到怪啊。

宮一刻著臉，思考著，然後在自家宿舍的門打開看到他們談論的主角時，向似下定了什麼決心般開口：「柯維安，我跟曲九江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

「我沒有說要……」要什麼在宮一刻瞪向曲九江後徹底的消音，在宮一刻充滿暴戾之氣的眼神下，只剩下嘖的一聲。

「好啊好啊，跟小白出去就好。」柯維安高興的點頭，完全忽略小白還有約曲九江，「那要去哪？」

「明天到了就知道。」

†      †      †

那地方是屬於黑家的產業，那柯維安去過的地方。

他知道這裡是繁花地，在這裡黑家的子弟只要逝去，火化過後的骨灰就會灑在這裡，性質類似黑家墓場的地方，但是小白帶他來這裡做什麼？

「小白，為什麼你要來這裡？」

「帶你來認清現實。」

「什麼現實？我一直都很認清現實的啊，而且什麼現實需要來這裡認清？」

「在往前走你就知道了。」宮一刻帶著柯維安深入內部，而曲九江跟在後頭。

他們在一扇門裝飾精緻的門前停下，宮一刻從口袋拿出了鑰匙，開了門。

「小白你怎麼會有鑰匙？」

「黑家家主給的，你現在的情況他很擔心，你是他孫子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戀人，就算孫子不在了，他覺得他有義務照顧著你，至少要讓你好好的，不然他覺得他孫子就算是死也會擔心。」

「怎麼連黑家家主都亂說黑令死了，黑令明明就還在！」不滿的皺著眉，加快腳步走到宮一刻的面前，轉過身來，拿起手機，把螢幕打開，給宮一刻看，「你看他昨天明明還跟我聊天！」

「不可能，黑令已經死了。」宮一刻看著柯維安給他看的手機，是黑的，就如同當初宮一刻看到筆電。

「就說不要亂說，黑令明明……」

「他死了，而在桌上的牌位不就是最強力的証明？室友B，黑家的人不會人還沒死，卻立牌位的事。」曲九江手環著胸，快速且強力地蓋過柯維安想要說黑令沒死的話。

「你騙我。」柯維安看著桌上且著黑令名字的牌位，在瞪向曲九江，手指著他，「黑令沒死，沒有死，為什麼你們卻要說他死了！」

「為什麼要說他死了他明明就沒有死，沒有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───────」柯維安流著淚把這話吐出，因淚水浸濕而朦朧的雙眼竟然閃爍出了一點猩紅？！

然後像是要證明宮一刻跟曲九江沒看錯似的，柯維安眼底的猩紅越來越明顯，到最後佔據了整顆黑眼球的部份。

「柯維安你……」

「如果你沒有死該有多好，如果你沒有死，如果──我的宿主是如此期望的愛人沒有死，但那怎麼可能呢？人死了怎麼可能復生，我的宿主是知道的，但他總是忍不住的期望著，如果啊如果，多麼甘美多麼誘人的欲望。」頂著柯維安外表的瘴笑著，在此期間還閃過一次的攻擊。

「明知不可卻期望著，人類真奇怪啊，死了就死了還放不下什麼、期望什麼，但就是這樣我才能吃到如此甘美如此美味的慾望啊──」

宮一刻凶狠的瞪著眼前的瘴，在一次地往前把白針往現在被瘴入侵的柯維安身上攻擊，但沒用的，還是在一次的被閃過。

「就算是我的神，太弱我也是會恥笑的。」踏著牆，藉著助力往前跳到柯維安的身後，曲九江手一揮就要往柯維安背後劃上去時，卻又在一次的被閃過，「怎麼可能？！」

「是不是那天不要答應黑令，黑令就不會死？」猩紅的雙眼依舊還在，但眼淚卻還在流，「是不是就不會死、是不是我的錯！等下怎麼會？！為什麼他在排斥我？這怎麼可能！是不是就不會死，是不是就可以活著？」

屬於瘴的語氣、屬於柯維安自己的口氣正在交織變換著，而猩紅的雙眼有一下沒一下的閃爍著，就彷彿他們在體內爭奪著。

「不是，沒答應，還是去，一樣。」

「黑令……？」本來還在閃爍的猩紅雙眼頓時像瞬間被吹熄的蠟燭般滅了，消失無以無蹤。

他聞的到、感受的到，那是靈魂的味道。

「黑令！」

「吱，不是你的錯。」有雙半透明的手隔空摸著柯維安的頭，再來柯維安看到了黑令，一個半透明的黑令。

伸手過去摸，想要狠狠的抱住，卻發現只能穿過，怎麼也摸不到想摸的人。

那時柯維安的眼淚終於止不住般的崩堤了起來，大聲的哭泣以宣洩自己的心情。

「嗚嗚可是你死了是…是事實嗚嗚……」

告訴自己人死了是不能復生，要接受現實，要自己放下，這些他是知道的，但是當真正要執行時，他卻做不到。

所以他期望著、渴望著他還活著，卻不小心引來了瘴。

「對不起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
「不是你的錯，」再一次的重覆說同樣的話。

「嗚可是……」

「讓你傷心，對不起，還有我愛你。」黑令低頭吻向柯維安，雖然摸不到對方，對方也碰不到自己，但他就是想這麼做，在他要走了時候。

「黑令……」

「要好好的。」當唇一離開，黑令就這麼對著柯維安說著，臉上不是毫無幹勁，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的樣子，而是很難得的一臉認真，「答應我。」

泛著淚水，柯維安點頭，「會的。」

黑令聽到回答後笑了，然後就消失了，就像心事已了般。

「黑令、黑令！」看著已經沒有那抹半透明身影的前方，柯維安大叫著似乎是想要喚回對方。

「他已經不會回來了。」

「騙人，他剛剛明明有回來！」柯維安拍掉宮一刻剛剛放在他肩膀的手。

「那是……」

「那怎麼看都不是回來，而是在交代遺言。」站在一旁的曲九江手環著胸，身體靠著牆對著不肯接受事實的柯維安說：「因為擔心你，所以回來要你答應他你要好好的遺言，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，你有做到嗎？」

「曲九江你的話。」宮一刻瞪著曲九江。

曲九江聳了聳肩，沒再說了，反正他的話也說完了，最後是看對方怎麼想。

「我、我……我有，我有做到。」柯維安把眼淚擦了擦，大聲的說。

那是黑令最後要他答應的事，他怎麼能不做到。

一定能，所以不要再擔心了。

摸著手上的戒指，柯維安露出了這幾天來難得的微笑，「我會連你的份一起活的，所以不要再擔心了。」

──雖然你已不在了，但你永遠在我心中，跟著我一起活著。

──還有，我也愛你，黑令。

【END】

我曾經想要寫起死回生什麼的，讓他們從悲劇變成喜劇，可我發現我沒辦法，就像文中所說的，死了就死了還放不下什麼、期望什麼？

期待他復活，活跳跳的出現在你面前嗎？

不可能，死了就死了，再也看不到了，再怎麼放不下、再怎麼期望終將也只是自己面對不了現實。

畢竟，死了就是死了。

所以我想，這篇以這樣完結是最完美的──死了不能復生，但我們活著的人可以代替他好好的活著。

『你覺得死別比較痛苦，還是活著的時候永遠無法相見？』

這是有人曾經問過我的問題，我記得我當時回答死別，而現在如果再問我一次，我還是會回答死別。

真的很痛很痛。